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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在香港讀小學的時候我曾經是羽毛球校隊之一。 > > 第一次比賽的時候我是正選。當然,自己的技術到哪裏自己最清楚,很快我便敗下陣來。第二次參加比賽要到兩年後。那時候,我以為自己進步了不少,也許還不能拿個甚麽獎,但至少不會輸得太難看。可惜的是,到了比賽那天我才知道,自己其實是個後備,一個不會出賽的後備。那時候我沒有想太多,也不容我想太多,我想,就算是一早跟我說只是後備我也會心甘情願的參加。 > > 其實,那次不是我第一次做後備。有一年學校運動會,四乘一百接力賽我也當了後備。初賽時正選去不了,我替他跑進了複賽。複賽他們拿了獎,領獎的時候同一個人剛巧又沒空,我這個後備也替他領了獎。後來,那個獎牌在我不情願下還給了他。 > > 因為他是正選。 > > 說回羽毛球。 > > 不一樣的是,雖然那年的羽毛球比賽我甚麽都沒有做,我得到了一面團體銅牌。這面銅牌我一直帶在身上,直至它退了色,成了銀牌還帶着。那年我得到的還有一張合照,那張照片我現在還保留着。 > > 那是當後備最快樂的一面。 > > 當然,人生有起有落,當後備也有不快樂的一面。 > > 非常不快樂的一面。 > > 羽毛球比賽帶給我的不只是一面銅牌和合照,還有一餐飯和一個優點。午飯是教練付錢,優點也要經過教練簽名。簽名的時候,教練有意無意的跟旁邊的老師說:「後備最好,咩都唔使做就有餐飯食同埋個優點。」 > > ... > > 教練其實也是我的數學老師,一個我很欣賞的老師,因為他曾經在課上哭過。男兒流血不流涙我是從來不相信,但很難想像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師在一班小學生面前哭了,哭了,所以我欣賞他。 > > 他太太是我的中文老師,曾經讚了我一句我現在還記得的話。兩句話同樣令我難忘,真是「做神係佢地做鬼又係佢地」。 > > 這兩句話,是在同一年發生。 > > 第二年我被踢出了校隊。 > > 其實也不是被踢出,不過是教練沒有通知我回去練習而已。沒有人正式告訴過我,留下的隊友也沒替我問。我很敏感,當然明白自己是多餘了。 > > 有些話,其實不用說,我也知道。 > > 直到後來我知道又有人加入了校隊,我也曾經以為我也有機會再做我的後備。等了一會,後來才明白加入的人是替代我的。後備的後備。 > > 那時候我沒有再等是因為畢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