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emoir
一切從出生開始
整個故事在李保春健康院開始。
一天早上,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把一個小他七年的女人送到這裏,這個女人很快被送上了唯一的產床,而這個男人也上班去了。
需說只有一張產床,但孕婦若是也只有一個的話,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人了。從八點鐘到正午,幾個孕婦來了又走,走了又來。來的時候,女人自己走下產床;待走了,便自己爬回床上。一直到十二時許,醫生走出產房時對那女人說:「應該沒有其他人要生了吧?」
五個多小時的煎熬,究竟是自己的肚皮不爭氣,還是那肚子裏的小生命不想出來?女人也不願多想,只默默地等待那一刻的來臨。
產床旁有張枱,枱上放着一個搖鈴,原意是等那女人覺得差不多時,讓她搖着鈴把醫生護士叫進來。但他們有否想過,一個十多小時沒有東西進肚的人,能有多大的力氣去搖鈴呢?結果,搖鈴被女人拍倒在地上。看着那彷彿伸手可及的搖鈴,那感覺是無助,還是天意弄人?
當然,若真的是天意弄人的話,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來告訢你這個故事了。要怪就怪那在這時走進來的一個清潔阿嬸。
女人:「阿嬸,我很辛苦。」 阿嬸:「讓我看看…哎喲,都全開了,為甚麽你不搖那個鈴呢?」
廢話,看不見鈴都丢在地上嗎?也許那個阿嬸也發覺有些廢話,急急腳的出去叫醫生,也使那夫婦失去最後一個節省十幾年供書教學費用的機會。
那個差點胎死腹中的男嬰就是我,而那個男人和女人,也許該說是我的父母吧,在那天開始也多了一個兒子。
那天是一九八四年七月十六日。
寫於二零零五年七月十八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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